“你到底是来了。”古路看着贺石说道。

“管事之前还是很好说话的，没道理他之前还愿意让语歌接替叔叔工作，突然之间便那样不讲理，是你的原因吧，为什么？”贺石问道。

“真是不讲道理啊。”古路说道，“为什么认为是我？”

“你的名片！”贺石从衣兜里拿出那张名片，扔到古路面前的桌子上。

“好吧，我承认，话说他们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啊。”古路轻笑，“你一直不愿意联系我，我只好想办法请你了。”

“你就是这么请的？叔叔刚刚去世，你就派人来刁难我们？”

“我至少让你们办完了葬礼。”古路挑眉，“喝一杯？”

贺石无奈之下，只好坐下。

房间不大，四周无人，像是为了接待他而特别准备。贺石环顾四周，发现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有一个机器人面具。

贺石走过去，发现那正是自己之前制作的面具，在面具下还压着自己的一些手稿。

“手下人不懂事，还望您勿怪。”

贺石定定地看着那些手稿，久久回不过神来，自己已经好久不曾握笔画稿了。

“当初他们把你设计的那些东西拿给我看时，我便对您的作品惊叹不已，我再三寻找却发现你已经——”古路说道，“您的手稿我只找到了这些，现在便还给您吧。”

“我的手稿曾经堆满了一口箱子。”贺石把面具放下，继续说道，“您的手下冲进我家里的时候，我正在设计一个新的装置，但那份画稿已经被人踩上了鞋印，再也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。”

“我很抱歉。”古路说道，“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。”古路面带笑容，他似乎笃定贺石会同意他的建议，“您是创造未来的人，怎么能在那样的低级劳动中浪费生命？我会提供给您所需要的一切，只要您能站在我这里。”

“站在你这里？”贺石问道，“你要我做什么？”

“实话和你说吧，这个星球即将直面死神。”古路说道，“想要活下去，我们只能迁入地下。”

“辐射风暴？”贺石冷笑，“这是你们的债！”

“对，但我们要共同承担这个错误了。”古路笑着说道。

“我拒绝。”贺石转头看着古路说道，“联盟难道没人了吗？”

“发生了这种事情，联盟怎么还会派人来？”古路老实交代，“我们都被放弃了。”

“那就有意思了，不知道联盟既然放弃了你们，你们为什么还要来到这里？”贺石问道，“你应该知道从踏上这个星球开始你们就已经是弃子了。”

古路笑了笑却没有回答。

“呵。”贺石没有等到回答，轻笑一声，转身离开。

“贺石，我可以再给你一段时间考虑。”古路叫住贺石。

“不必了，我不会答应你的，想活下来就让你背后的联盟派人来！”贺石说道。

“为了一时之气而把自己甚至还有自己爱的人置于危险之中，请恕我直言，这样似乎非常愚蠢。”古路在他身后说道，“在活下去的这一点上，我相信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。”

“那就看一下，我们当中究竟是谁更想活下去吧。”贺石说完，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古路看着贺石离开的背影，笑着拿起桌上的面具，仿佛一个孩子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，他将面具戴到自己脸上，发出一声轻笑。

贺石和往常一样走在小镇的路上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他直觉那里好像有哪里不一样。

小镇上的人们一如既往对他冷淡不已，但贺石分明从人们的脸上看到了恐惧。

“怎么了？”贺石有些担心，他快步往家的方向跑去。

“杀人凶手。”贺石走着听到小巷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，转头发现一个小孩手里拿着棍子正对着他，“看什么？杀人凶手！”

“你是在说我？”贺石指着自己问道。

“就是你！”小孩明显有些害怕却又死撑着，“你都把语歌姐姐打进医院了！”

“语歌出事了？”贺石瞬间紧张起来，“她在哪个医院？”

小孩被贺石吓到，他拿着棍子懵懵懂懂地往后退了一步，嚎啕大哭。

“宝宝！”一个女人跑过来把那个孩子揽到自己怀里，她看了一眼贺石叹了口气，“你快走吧。”

“什么？”贺石没有反应过来。

“我们都知道战争失败不怨你，也知道你不会害语歌，但你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吗？你得罪人了！”那女人压低声音说道，“我们好歹也算是一起活了二十多年的邻居，也只能给你句忠告了。”

女人说完，戒备地揽着孩子慢慢地退出小巷，贺石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。

“在这里！”恍惚之间，贺石听到喊声回头发现警察正在向他跑来。

“不，不行，不能被抓到。”贺石后退几步，快速跑开，“如果被抓到，就看不到语歌了。”

贺石听到警笛在自己的身后呼啸，他连忙藏起来，随后他听到一队人的脚步从他藏匿的地方经过。

“语歌。”贺石使劲砸着自己的脑袋，“对不起。”

“她的情况怎么样？”

“受了些外伤，很快就能好。只是——”那医生欲言又止，“我们给病人检查发现，病人似乎——”

古路止住了医生接下来的话，“这件事情，我们等会再详谈。”他颇有意味地看向躺在病房里的女孩，“我不能代替某人做主啊。”

“先生，那个姑娘的病越早治疗越——”

“医生，我说过了，她的情况不是我能做决定的。”古路笑着说道，“我们还是等能做主的人来了以后，我们再详谈这件事吧。”

“好吧。”医生叹了口气，离开。

“找到贺石了吗？”古路问道。

“他在医院周围。”身后的人说道。

“让他知道那个女孩的情况。”古路说道。

“明白。”